高山古城遗址出土的陶器。（图片来源于网络）
三星堆遗址与金沙遗址等的发现，使古蜀文明不再只是传说和猜想，而某一阶段文明不可能是凭空而来或一蹴而就，都需要有前期的积累和沉淀，这使我们不得不思考另一个关键问题，促成三星堆耀眼成就的前期古蜀文明是怎样发展的？
谈到古蜀文明，我们有必要重提蚕丛、柏灌、鱼凫等古蜀王。他们的名字被载于西汉扬雄的《蜀王本纪》和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所谓“有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次王曰柏灌。次王曰鱼凫。”他们“各数百岁，皆神化不死。”
现代的学者经过考证，认为所谓数百岁不死的古蜀先王，并非长期以来被普遍认为的某个人，而是古蜀历史进程中五个重要的里程碑，是蜀人生活方式所经历的五个经济时代：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五世相及。蚕丛氏以桑蚕为特征，是采集时代；柏灌氏是狩猎时代；鱼凫氏是渔猎、畜牧时代；杜宇教民耕作，是农业时代。开明是城市文明初期鼎盛，进入生产经济的时代。古蜀五祖实际上是古蜀人由采集、渔猎文化进到畜牧、农业文化的演进序列的代称。
成都古蜀船棺合葬墓。（图片来源于网络）
古蜀文明在鱼凫王朝逐步走向成熟。最显著的表现就是青铜文化的兴盛。据专家考证，鱼凫王朝很有可能把三星堆作为都城，以成都平原中部为统治中心，而成都的金沙和十二桥等古遗址很有可能就是类似分封制的城邦，也在鱼凫政权统治之下。这时的古蜀国，是最高权力中心控制着分布众多族系的广阔地域，同商代诸方国与商王朝的关系极为类似。
商周之际，古蜀王国的政治史上发生了一次王朝更迭。杜宇取代了鱼凫王的统治，建立起古蜀的杜宇王朝。关于杜宇的传说很多。相传杜宇是从天上堕下来的，降落在朱提（今云南昭通）一带，与从江源（今成都崇州）的井中出来的女子朱利相遇，结为夫妻。这个传说应该是对南来的杜宇部族与成都平原上来自江源的朱利部族结合为部族联盟的写照。
杜宇被蜀人成为“杜主”，相传是巴蜀农业的始祖。杜宇又名杜鹃，杜鹃鸟每到春耕时节，即啼叫呼唤农人春耕。杜宇魂化杜鹃，有一段美丽的爱情传说。相传，杜宇派其相开明治水，他与开明氏之妻相爱，开明氏治水归来，杜宇因惭愧而去往西山归隐，其魂魄化为杜鹃，因思念而啼出血来，这就是后世诗句“望帝春心托杜鹃”的由来。
第五代蜀王是开明，共经历十二世。第一世君主叫做鳖灵，鳖灵是荆人，相传其尸逆江而上，漂到蜀地复活，成为杜宇王之相，辅佐杜宇治水。因他治水有功，杜宇就把王位禅让给了他。这个传说透露了楚文化进入巴蜀，与巴蜀文化相融合的历史信息。
金牛古道。（图片来源于网络）
开明十二世被秦惠文王派张仪、司马错所灭。相传，秦王见蜀国国力衰退，欲伐蜀，但秦蜀道路难通，于是有谋士建议秦王送了蜀王五头巨大的石牛，谎称是“金牛”。秦人在牛屁股后面堆金子，告诉蜀人这是金牛拉的屎，蜀王很高兴，就派五丁力士去拉牛。五位大力士开辟出一条道路，将石牛拉回了成都，蜀王发现被骗，大怒。秦王见蜀道虽通，但忌惮五丁力士的勇猛，不敢轻易攻蜀，于是又送了五名美女给蜀王赔罪。蜀王派五丁力士去接美女，不料归途中遇见大蛇，五丁力士合力杀蛇，结果引发山崩，五丁力士和五名秦女皆死，而蜀道畅通，秦人再无顾忌，派军长驱直入，灭了蜀国。
在古蜀文明不断地自我更新和进步的过程中，由于频繁地受洪水侵扰、战争和寻求更适宜的居住环境等原因，众多古蜀部族和王朝不断迁徙和变换立足之地。从目前已发现的大邑高山古城、新津宝墩文化、温江鱼凫城和郫县古城等古蜀文明遗址来看，古蜀人的迁徙和发展轨迹呈现出从平原边缘向平原腹心的走势。
同时，古蜀文明的发展也不断演绎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剧目，“寇”的处境很悲惨，被杀戮、臣服或远走他乡。据推断，某些古蜀部族可能因此迁徙到黄河流域，促进了华夏文明的多元融合。
参考文献：《中国地域文化通览•四川卷》《巴蜀文化辨思集》
（中国日报四川记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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